1948年1月的陕北，寒风像刀子一样往人脸上刮。
陈毅踩着冻得硬邦邦的黄土，一抬头就看见几个西北野战军的战士蹲在雪地里啃黑豆。
那豆子冻得跟石头似的，咬得咯嘣响，可这帮小伙子愣是嚼得津津有味。
陈毅心里直犯嘀咕："这都啥条件啊？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，还打啥仗？"
华东来的陈毅哪见过这场面。在那边，炮弹多得能堆成山，一门炮配九百发，打起来跟过年放鞭炮似的。可眼前这些西北战士，棉袄补丁摞补丁，脚上的棉鞋破得露出冻得通红的脚趾头。有个旅长苦笑着说："咱这儿要是有九发炮弹，那都得烧高香。"陈毅一听，心里咯噔一下："九发对九百发？这仗还怎么打？"
可就是这帮"穷得叮当响"的战士，硬是在冰天雪地里挺得笔直。会场里冷得跟冰窖似的，愣是没一个人搓手跺脚。陈毅越看越纳闷："这帮人是铁打的？这么冷的天连个哆嗦都不打？"后来他才明白，西北野战军那股子劲儿，不在装备有多好，全在骨头里那口硬气。
毛泽东抽着烟跟陈毅唠嗑："西北打仗不靠补给，靠的是命硬。打出去，吃敌人的，睡敌人的，死也要杀出条血路。"陈毅一拍大腿："这不就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嘛！"主席乐了："对喽！你们华东是富农，西北是贫农。要土改了，富农也得掏点粮食出来。"陈毅这才恍然大悟，西北战场牵制着胡宗南几十万大军，这是在用命给全国战场扛伤害呢！
转过年来二月，宜川打响了。西北野战军的战士们饿得前胸贴后背，三天没吃上一顿饱饭。冲锋号一响，这帮饿得眼冒金星的小伙子，愣是端着刺刀就往上冲。子弹打光了就用刺刀，刺刀拼弯了就抡石头，石头砸完了用牙咬。雪地被血染得通红，可就是没人往后退一步。有个老兵后来回忆："那会儿哪还知道饿啊？满脑子就想着往前冲，死了也得拉个垫背的！"
这一仗打完，国民党精锐第29军全军覆没，军长刘戡走投无路自杀了。消息传到陈毅那儿，他手抖得连电报都拿不稳："这哪是打仗？这是玩命啊！"可西北的战士们倒乐呵呵的，缴获了敌人的粮食，总算能吃顿饱饭了。
没过多久，瓦子街又干上了。西北野战军那帮"穷哥们"还是老套路——饿着肚子打冲锋。有个小战士怀里揣着炸药包，顶着枪林弹雨就往敌人碉堡爬。导火索一拉，轰隆一声，碉堡是炸了，人也交代了。可就是这样不要命的打法，硬是把敌人两个整编旅给打趴下了。
陈毅坐不住了，立马给华东发电报："赶紧的！调棉衣，运弹药！西北的兄弟们在用命给咱们换时间，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冻死饿死！"他心里门儿清，这样的部队，这样的兵，不服不行！
后来有人问陈毅，西北野战军到底凭啥打胜仗。他咂摸咂摸嘴说："打仗这事儿，不在仓库里有多少炮弹，全看骨头里有多少硬气！"这话说得实在，西北那帮"穷哥们"就是用这股子硬气，在冰天雪地里杀出了一条血路。要论条件，他们确实穷得叮当响；可要论打仗，那真是穷横穷横的！
现在想想，当年西北战场上的故事，活脱脱就是一部现实版的"穷小子逆袭记"。要装备没装备，要补给没补给，可就是凭着那股子不服输的劲儿，愣是把武装到牙齿的对手给干趴下了。这事儿搁现在看，简直就是个奇迹。可那会儿的人都知道，这不是啥奇迹，就是中国人骨子里的硬气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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